L’artiste Meso Xing Gand réalise des oeuvres et des installations nourries par l’énergie de ses ancêtres. Portrait.
L’artiste Meso Xing Gand réalise des oeuvres et des installations nourries par la tradition chinoise et l’énergie de ses ancêtres. Résultat ? De magnifiques encres nourries de formes à la fois douces et angulaires qui livrent une vision ambiguë du monde à la fois tendre et violent. 細觀邢罡的“元”,古勁蒼茫,雅拙兼備,平淡天真,氣象萬千。他不用毛筆而只用排刷,醮濕度適中的乾墨(墨膏)在宣紙上吸拓、透拓和皴拓。這種方法與其說是皴不如說是“飛白”,飛白書起於魏晉,興於隋唐,其風格不次於任何書法流派。唐後失傳久矣,原因大概是世風所致,飛白書後期走向了嬌飾和唯美;看碑林中就有武則天的飛白書,結體如雲䄂在空中翻滾,是非常典型的美術字。發展至晚唐,民族審美走向甜俗嬌媚,逐步失去文人性,恐怕是飛白失傳的唯一原因了。飛白的妙處是以刷代筆,會通感興。會通甚麼?感興甚麼?飛白只會通感興雲氣在空中激蕩翻湧,雲蒸霞蔚的心理意象,而不表達這個雲氣的形象本身。因為這個雲氣就是零媒介,是活的,如果像武則天那樣用飛白很“創意”把畫出具象的雲浪翻滾意象,雲活了,氣就死了。飛白書自古列於六書之未,可是其筆法的玄妙精奧卻居六書之首。其兼楷書之正、行書之揭、隸書之折、篆書之轉,會萬法歸於一途,點划成雲卷。於一點雖小,雖小點而多變;於一畫之直,雖直勁而藏屈。邢罡的“元”,所用羊毛刷平而扁,它的性能本身有吸、拆、疊、掃、擦、拓、透的全能,這種全能是藝術家對未知靈性空間的立體、全息的吸、透和拓,所以更無需再用飛白去描畫具體的物象了。飛白技法的奧妙是白多黑少,墨多水少,筆多墨少。飛白的深妙玄奧,非匠人所能為,能看懂的人亦是少之又少。 邢罡的“元”用當代人的方式體驗了水墨材料作為一種“精氣”(元氣的種子)的“物活”狀態,也即在創作過程中的任何水墨材料他都感覺出了擬人化的幻覺,並與這種幻覺融為一體。在宣紙上無數次皴擦後,紙的表面被皴出來了密密麻麻的絨毛,他感覺到了一種另類的體溫和動物皮毛的觸覺。他的身上、地上、鼻孔里、空氣里、毛氈上也都飛滿了絨毛和墨塵,墨塵甚至也飛到毛氈沒有畫過的有空隙部位,被一直“呼吸”到毛氈的內部。這個關於材料本身的“自呼吸”現象也讓他激動不已,他發現宣紙是吸水的,而毛氈是排斥水的,但是宣紙與毛氈都有一個共性:它們內部的纖維與纖維的縫隙都很大,所以這兩個材料的縫隙都出現了自呼吸現象,並在這種天然的“呼吸”中產生了微妙的互動影響和時空共振現象(維度的無限疊加和視覺消失)。 邢罡的皴擦法從技法形態上是典型的“飛白書”,幾乎全是枯筆,可是一樣也力透紙背了,是甚麼原因?秘密就在宣紙和毛氈的纖維隙縫里!宣紙的虛無空間遠大於纖維本身佔有的實體空間,而毛氈纖維間的虛無空間又遠遠大於宣紙的虛無空間,宣紙又粘在毛氈上,所以飛白書皴擦出來的墨塵即使幾乎不用水,也會被這種材料的天然呼吸慢慢將墨塵(而不是墨水)吸透到紙的背面和毛氈的內部。這也許是“元”這系列作品對“力透紙背”的當代另類解讀吧!皴的本質是對紙背面看不見的靈性空間的“透拓”(正拓),而毛氈上的無意識痕跡又是對正面靈性空間的“吸拓”、刻錄與封存(反拓)。這兩者在不知不覺中完成了對正負能量的陰陽互拓和共時性碰撞,而不僅僅是版畫、印章、和書法碑刻“傳拓”技藝中的陰陽型體上的黑白正反形的轉換。毛氈是蓬松的纖維織物,纖維與纖維之間的縫隙正是隱藏虛空能量的維度空間。 毛氈與鐵板之間的黏貼,局部產生了縫隙,鐵板被鋼釘釘在了水泥牆上,毛氈又透過鋼釘與水泥牆之間產生了縫隙,在所有空的縫隙處都產生了真實的“呼吸”。被吸進大量的墨塵(被塵化的墨和宣紙分子),如同人的肺出現纖維化呼吸困難狀態的病理是完全相同的,是肺纖維化最常見症狀,呼吸困難且出現劇烈進出氣狀態。當肺纖維化進展時,在靜息時也發生呼吸困難,嚴重的肺纖維化患者可出現進行性呼吸困難。任何纖維都是有呼吸記憶的,肺的呼吸記憶與毛氈的呼吸記憶相比,在根本上來說沒有任何區別。在這個“呼吸記憶”中:墨、水、粉塵、空氣、邢罡的思維能量、甚至肉身直覺本身都參與到這個虛空能量的集體共振中去了。 毛氈通過纖維中的間隙來“呼吸”,並將懸浮於空中的墨塵吸附於纖維之間的任何間隙和虛空之處,宣紙的超強吸水性又將羊毛排刷下面無意識塗抹的“明勁”摻和著墨在瞬間全息吸透、複製到紙的背面與毛氈的表面,產生了隨機的、無形無相的接觸。氈子的勁是柔韌、綿軟、虛靈、粘連且有彈力的,正類似太極中的“化勁”。而筆力的明勁通過宣紙的第一步“缷力”後到達毛氈的勁是“透勁”,“透勁”和“化勁”一起相互抵消和碰撞,這兩種看不到的勁在宣紙與氈子之間看不到的間隙中產生了零維度的能量空間振蕩,邢罡稱之為“物本的消失”,即讓紙、筆、墨、水、空氣、粉塵、空氣的濕度、思維能量、肉身直覺之間的任何關係變得模糊且共振起來。尤其是讓墨、紙、筆這三種傳統材料一起消失又一起湧現,產生了混同的、新的“亂倫關係”。毛氈通過“化勁”將來自宣紙背部的任何有強烈個性和個人習氣的皴擦肌理,將任何風格形式都同化為毛絨絨且虛靈懸浮的無相物質,成為單一的零度物本存在;形象完全消失,往細處觀之,僅剩下纖維本身的經緯,於遠處觀之,僅剩下宣紙橫竪邊緣線的無意識重疊本身…… 物本材料通過元記憶抵達虛空意識。物本材料包括:宣紙、墨、毛氈、空氣、溫度、濕度、甚至包括肌肉記憶本身;它們都在擬人化的境界中達到大道至簡,平淡天真,能指與所指一起消失又一起湧現的無限維度。 Meso Xing Ga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