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mille Blatrix, Centre Pompidou jusqu’au 9/01/16, Prix Fondation d’entreprise Ricard, remise le 09/06/15 au Centre Pompidou.
Camille Blatrix nous a reçu dans son atelier et nous a parlé de son oeuvre aux apparences “froides” mais en fait réalisées pour la communication entre les êtres. Son oeuvre intitulée “Je veux passer le reste de ma vie avec toi (2014)”, a été récompensée pour le 16ème Prix Fondation d’entreprise Ricard, et entre le 9 juin dans la...
Interview de Ma Liu Ming, 马六明. Une oeuvre photographique consacrée à la nudité du corps humain.
“雌雄同体”的行为艺术家马六明 分享到 马六明毕业于湖北美术学院油画系,是国内著名行为艺术家。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搬到北京郊区的东村后开始了他的行为艺术创作。其大部分行为表演在国外的艺术节和展览中进行,国内除艺术圈外鲜有所闻。 1988年第一次接触行为艺术 参与“自杀系列”表演 马六明第一次接触行为艺术是1988年在大学期间,他的老师魏光庆做了一个行为艺术叫“自杀系列”,马六明是这个作品里面的表演者。这算是他第一次接触行为艺术。后来在1989年的时候,这个作品也参加“八九现代艺术大展”,在中国美术馆展出。 第一件行为艺术《状态系列》 献给大学教室 后来1989年,马六明开始自己尝试做行为艺术。第一件作品《状态系列》是在他的大学教室里面完成的。在教室里的木头台上,他裸体做出了不同的状态,并用塑料薄膜包住自己的身体,做了一系列的造型和动态。另外一个系列作品是用撕成一条一条的报纸裹住自己的身体,这些作品都是他第一次的独立行为艺术。 “雌雄同体”的行为艺术家马六明 第一件行为作品《状态系列》是受八五新潮的一些早期的艺术家影响。因为那个时候行为艺术普遍有一种形式就是“包裹”,包裹自己的身体,传达生活里的一种束缚感。 很多人对行为有着一些偏激的理解,总是能把“自残、裸体、神经病……”联系在一起。当记者问到这个问题时,马六明对行为艺术是这样理解的:“行为艺术首先还是从一个艺术家的身份出发,毕竟它是跟绘画不一样的一种形式,它是比较强调这种现场,这种身体语言,这种现场的行动,这个行动里面肯定从艺术角度来说,他为了传达某种感觉,会设计一些比较荒诞的场景,或者一些比较非日常的一些行为在里面,往往这种东西会让普通的观众会产生一些误解。 《当行为与绘画重叠》艺术家:马六明 作者:乌蓝 摄影:李大为 不管是行为艺术还是绘画,马六明觉得首先要让观众是要有感觉,这个很重要,就是你看一个艺术家的行为艺术首先你觉得很有意思,然后在这个有意思里面去体会他想表达的东西。 行为艺术就像摇滚乐 感染力更强 马六明在大学期间是油画专业,在第一次接触到行为艺术以后,这种艺术形式让他挺激动,一直也是坚持在画画,觉得画画还是有点不能完全表达自己的情感。而且年轻时,通过做行为有很多激情,还有一种释放的感觉。行为艺术它更像音乐里面的摇滚音乐,感染力会更大一些。 兄弟情深 哥哥是他艺术的领路人 马六明从小跟着他二哥画画的,他哥哥也是他绘画的启蒙“老师”,后来由他哥哥介绍马六明到学校办的美术训练班,开始了他的绘画之路。 因为家里的经济条件不是太好,所以哥哥放弃了继续画画,而是选择做生意补贴家里。他哥哥一直非常支持他,包括他上大学的时候的生活费都是他哥哥帮助解决的。包括大学毕业后的几年,马六明来北京画画,一直都是他哥哥在支持着他。在北京画画的时候,至少没有为生活犯过愁,能够安心做艺术,都是有一位哥哥做他后盾。马六明说自己很幸运有这么一位支持他的哥哥。 Fish Child 1996Beijing 1993年前往北京东村 开启北漂路 1993年马六明孤身一人来到北京,到京后的第一天就入住北京东村(画家村),起初他并不知道东村里有那么多的艺术家。大概过了一个月,大家慢慢认识了,那时候还没有人做行为艺术,主要是有的艺术家还在中央美院进修,有的是做摄影的,有的是做音乐的,就是不同的人,后来在东村的狠人都成了朋友以后,经常聚在一起,聊艺术。一个偶然的机会出去参加了一个杰布勒乔治(音)的个展开幕式,开幕式的时候是有很多记者在那拍照,国外的记者,马六明就跟另外一个东村的艺术家也上去一人搂了一个参展艺术家,然后就让记者拍照。拍完了之后这两位艺术家很好奇,问马六明他们是做什么的?马六明说:“我们是在北京的一帮年轻的艺术家……”国外的这两位艺术家一听非常感兴趣,第二天就东村看望这些北漂的艺术家。 迎接国际友人的行为艺术 成为北京东村史的第一个行为艺术 其实这是第一次有国外的艺术家来东村看望这些中国的年轻艺术家,大家都特别激动。当时,马六明用一个行为艺术来迎接这些远方的客人,而这个行为艺术也是北京东村的第一次行为艺术。当时马六明带着这两位英国的艺术家看了所有东村的艺术家工作室,最后来到马六明的工作室,只有他的一个朋友知道马六明要做一个行为艺术。当这两位英国艺术家走进马六明工作室后按惯例他们就是看墙上挂的一些画。就在这个时候,马六明搬了一个小桌子到屋子中间,用录音机放了一首音乐,然后他脱掉上衣,站在桌子上看着天花板,发现天花板有一条裂缝,然后就用手这样戳进去,手开始有血流下来,一直流到脸上、身上……一直到他产生了眩晕感后,另外一个朋友上去把他抱起来,这样一个简短的行为艺术却成了东村史上的第一个行为艺术作品。 杰布勒乔治这两位艺术家也很意外,居然看到了中国艺术家做行为艺术,这让他们当时很惊讶,也表示祝贺。这次经历,让马六明深刻的感觉到行为艺术是他想要的形式,这种形式更能表达他的想法和情感。后来陆陆续续的就开始了行为艺术。 曾经的北漂生活 完全看不到前途 马六明说那时候的北漂族,更多的是带着一份理想来的,然后完全看不到前途。现在的年轻艺术家来是看到有很多范例,成功艺术家的范例,但是他们那时候是没有的,和现在的北漂族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东村画家村 今天已成为北京朝阳公园 马六明说:“其实我是坐火车来北京的,当时我同学来火车站接的我。从火车站到东村,第一印象是觉得好远,第二印象是怎么到了农村了?因为我在湖北是没有在农村住过,怎么到农村了?就觉得是一个比较荒野的一个地方,也是朝阳区很大的一个垃圾场,捡破烂的,全部集中住在那边,当租的是农村的院子房。流动人口很多,比较乱。后来才了解,其实东村这个地方是离中央美院比较近,这也是开始有一些艺术家选择在这个地方的原因。而东村现在已经变成了北京朝阳公园。 因为没有钱 画家们聚餐时大蒜充当“水果” 在东村的时候,很多艺术家会一起骑自行车出去看展览,或者参加一些活动,这让他们觉得是件很开心的事情。还会经常在一起聚会喝酒,当时因为没有钱,他们去小餐馆吃饭,每人都要一碗面,然后会跟老板说再来一盘“水果”,那盘“水果”其实就是生大蒜,吃面时用的。马六明很快适应了这种北方的生活方式。 《为无名山增高一米》北京东村艺术家集体创作,1995年 在东村 艺术家们经常去左小诅咒家听音乐 左小诅咒当时也在东村,他最早是在外面卖打卡带(磁带),左小诅咒经常会给这些艺术家介绍很多好听的摇滚音乐。这些艺术家经常聚在一起喝酒、吃饭、聊艺术,他们很爱去左小诅咒家里听音乐。这些深刻的记忆,让马六明觉得在东村的日子很快乐! 在北京一直有种流浪的感觉 九十年代的东村,那些追逐艺术梦的画家其实没有一个人的经济来源来自于艺术。很多人会选择零散的打工来维持生活和创作,而马六明是由他的哥哥资助他。但他们不觉得苦,因为大家都是这样,都是一个起跑线,也没有好的对比,觉得生活就是这样的,出来创作,出来流浪,就是这样的生活。马六明觉得在北京应该一直是有流浪的感觉吧,到现在也有。 行为艺术《芬·马六明》一举成名 在东村马六明做完第一个行为艺术后,一个很偶然的机会,一帮朋友在一起聚会玩儿的时候,有个香港的朋友他有照相机,马六明那时候头发很长,然后跟女孩交换衣服,扮成女孩的形象拍张,后来发现那些照片里马六明的形象特别像女孩子。后来,马六明利用这个天生的形象来做行为艺术,并请来化妆师将他打造成女孩的形象,摄影师跟拍他化妆到完成的整个过程。在那之后也给了很多老师来请教,看他的作品,大家都觉得这个形象真的是特别好,利用了这个形象,但是从艺术角度来说,觉得还是有一点像一个化妆术,如果是通过这样一个化妆术,其实很多人都可以去做这样的一个东西,虽然是你先把它当成艺术来做。 后来马六明就开始,脸部还是化妆,然后自然的流露出男性的身体,创造出“芬-马六明”这个形象,就是它有更多的一种矛盾的东西在里面。 行为艺术被误认为“流氓活动” 被警察抓走 在九十年代当代艺术是一种地下的活动,行为艺术就更加是一种地下活动。马六明回忆:“1994年我在东村做一次行为艺术的时候,后来被警察抓了,关了两个月。我做的是一个《芬-马六明午餐系列二》,也是在东村我住的那个院子里,然后我是先化好妆出来,就是《芬-马六明》的那个形象出来,裸体的,然后是开始煮土豆,然后在纸上画的土豆,包括笔那些东西都放在一起煮,煮完了之后就是把那个熟的土豆就埋在我的院子里,就是这样的一个过程。因为这里面也带有一些荒诞性的东西,因为熟的土豆是不可能发芽的嘛,就是这样的一个作品。最初,警察对行为的界定是“流氓活动”,他们问我为什么要做这种行为?都有什么人来看等等这样的问题,后来问来问去也问不出什么,就把我放掉了,那算是一个矛盾的高峰。然后东村其他的艺术家一下子就都害怕,都跑了。其实是一年的时间,我们东村就是以前住的那个地方就没有艺术家了,都被赶走了。离开那个地方,大家就分散住,有的艺术家就往更东的郊区,因为艺术家那时候都是没有多少收入的,他们租的工作室都很便宜,就是尽量的往外搬。” 曾经想过放弃行为艺术 曾经马六明也有想过放弃做行为艺术,包括他的家人也劝他放弃行为艺术一直画画儿算了。但是他还是挺喜欢这样一个形式,所以还是一直坚持做。到1996年他开始参加日本国际行为艺术节,从那开始以后他就开始有很多机会在国外参加行为艺术节,他们尽量的是有机会就在国外去做,在国内做就更多的是地下行为,也不会像之前请很多人来现场观看,而是就只是请摄影师来帮忙记录行为艺术的过程而已。 随着社会的发展,现在国人对行为艺术的认识提高了很多, 从2000年开始在中国也有了自己的行为艺术节,到现在大概有十三年了,也会请很多国外的一些艺术家来中国做行为艺术。 为无名山增高一米》成为中国当代行为艺术的经典之作 1995年,一群来自北京“东村”的自由艺术家们,联袂创作了《为无名山增高一米》,不仅成为了中国当代行为艺术的经典之作,在中国摄影史上更留有浓重的一笔。 在一个诡异而又充满辩证张力的“场所”,10个全裸的男女按照体重的顺序,从下而上以3、2、2、2、1的人数层层“裸叠”,最重的人趴在最下面,最轻的伏在上面,身体罗叠为1米的高度,为无名山增加了1米。耸立下一座无名的山巅,把人与人、人和自然以及男女两性,重新置于关爱和怜悯的维度上来探讨本源性的存在关系,给出了身体艺术前所未有的“中国经验”。 马六明回忆《为无名山增高一米》的创作过程:“当时参加这个行为艺术的十位艺术家,都是我们东村的艺术家,因为我们1994年不是我被抓了以后嘛,大家其实是分散住了,但是大家那种友谊就更深了,因为好像是经过一个劫难一样,感情更加深厚了。到1995年其实大家经常聚在一起,会在某个地方或者谁家聚会,喝酒、聊艺术,或者是交流自己想做什么,经常在一起玩儿。然后大家想,可以尝试合作做一个作品这样的,其实它的起因就是大家是因为有这种友谊,然后就聊这种事情,开始慢慢有这种想法,就开始做,在1995年的时候。在北京郊区的一个山上,我们十个人在山顶上像叠罗汉一样叠起来。我们先在家里还做实验,先一个一个叠上去,发现底下的人受不了,然后说那怎么办?底下是三个人第一层,然后是两个、两个两个,再一个,这样的,我们就做这种实验,像金字塔一样的这种形式,想了很多细节,然后是按体重来叠这个。后来我们大家一人出200块钱作为做这个作品的经费,然后包括找车、请摄影记录,一些帮忙的,包括我们做完一起吃饭,作为这样的一个经费,包括我们后来剪辑这个录像带都是在这个经费里面出的。我觉得要还原到那个年代,是这样一种感觉,首先我们在美术界给外界的感觉是,我们的行为艺术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我们用身体作为一种语言,来做我们的行为艺术,这个在美术界大家都是公认的,这样我们用了这种形式,而这种形式在美术界也是比较独特的一种方式,当时我们采取裸体的形式是用的这个,第二个就是,其实还有另外一个感觉,就是把身体物质化,把精神抽掉的话,人这样叠起来就是这样一个肉体的这种感觉。还有一种就是说我们古人有一句话,叫做山高人为峰,为无名山增高一米,是通过我们的身体来去增加一米的,就是有这几个因素在里面。 行为艺术更应该发自内心 马六明认为行为艺术还是要做发自内心的东西,减少外界的一些干扰,这种干扰甚至来自于一些利益上的,一些所谓成功学的东西,把这些干扰应该排除掉。 本文来源:网易 作者:罗丽娟
Rencontre avec une jeune artiste chinoise férue d’insectes ! Zhang Xiaochuan, 张小川
Zhang Xiaochuan, de l’infiniment petit à l’infiniment grand. L’artiste s’inspire depuis toujours pour ses créations de l’univers des insectes. Elle s’intéresse tout particulièrement à leur mode de vie et leur mode de fonctionnement biologique. Pour réaliser ses minuscules bijoux, elle s’est tout spécialement penchée sur les moustiques. à l’instar des moustiques. Elles les étudie au...
Entretien avec un artiste chinois qui ose les couleurs et les matériaux, 崔正化
李东拲(首尔艺术中心书法博物馆馆长) 1.如果我们根据制造工具的材料而将人类历史分为石器,青铜和黑铁时代,当下则是塑料时代。塑料是现代文明的典型材料,如果没有它,我们将无从描述当下从平凡生活到高端科技的方方面面。塑料使无数发明成为可能,从半导体器件,纳米高清,超薄液晶显示器,有机发光二极管,高效充电电池,光纤,功能性布料, 汽车部件等等。如果说用在艺术作品的工具和材料反映其创作的时代,那么在当代的工业时代和信息社会中,崔正化选择塑料作为媒介是理所当然的。他使用的也是“装置艺术”的艺术语言,而非绘画或者写作。作为一个抛弃了笔墨或丙烯颜料等绘画材料,双手捧着塑料材料跑出了美术馆的艺术家,一个弘扬日常生活的关注,而非纯艺术发展的艺术家,崔正化在韩国是一个备受争议的人物。一直以来他使用的艺术语言都不在现有艺术语法之内,这也正是他的作品有时被认作先锋艺术,有时被诘问其是否依然是艺术的原因。但是如果细细考量,会发现他的作品中并没有新奇或出人意料的东西,而这正是问题所在。艺术源于我们的日常生活,而且,艺术的历史本身就是对艺术原有理解进行颠覆的过程,是不断地模糊对工具和材料间的界限的进程。在这个意义上来讲,崔正化最近的作品更不应该存在争议。 在当下人造掩盖了自然,虚拟取代了现实的时代,而人们开始觉得这种人造性更舒适和自然。在这种背景下,用塑料做什么和怎样做才是值得关注的焦点和值得讨论的问题所在。正如人们需要看到月亮而不是指向月亮的手指,重要的是去追问艺术家的创作意图和其艺术思想的根源,以及理解他怎样重新梳理这些意向和想法,有必要超越书写和绘画等的语言对我们的限制,当下为“敲打键盘“的时代,我们要考虑的是在这样时代崔正化是如何通过装置艺术的手法如何表达了他的视觉语言和造型语言。 2.人们对崔正化作品发生疑问的原因,不仅是因为对塑料感到陌生,更多来自于艺术家大量使用旧的,被遗弃的,以及过时的物品。高端的、精英的、远离世俗生活的,这些是对艺术的一般的理解,可是艺术家崔正化对工业社会的废品,所谓资本主义的排泄物,始终十分感兴趣,因为它们反映了韩国1970年代的发展进程:塑胶漏斗、盘子、水泥砖头、布制食物罩、鞋子、塑料饮料瓶和瓶盖、容器等等。红、黄、蓝——这些物品呈现的颜色极为明艳,明艳得都在自然界中还找不出来,比自然中的真彩色还要全,可以说是“全真彩色“。 崔正化为什么只选取过时的废品而不是高科技的塑料制品呢?为寻找答案,需要先去参观一下他的工作室。当人们踏进艺术家的位于市中心市场里的一条小巷子里的隐居地,就会发现一组由色彩明亮的塑料容器所组成的柱子,这是名为《炼金术》的装置作品。深红色的沙发上垂下盛开的鲜花,几百张耶稣和佛的画像背对着观者而摆放。这里看上去像一个萨满巫师的家或者一座万神庙。将这些神的画像背转过来其实是一种亵渎,但是,崔正化很坚定的回问:“我们可曾看过任何神的背影?我们人类也应该有一个美丽的背影。”对艺术家而言,巨大的钢筋混凝土墙壁有如气势磅礴的自然巨石。工地里散落的一块碎砖在他的工作室里被转化成一块收藏家在河边苦寻数年才得到的最美丽的奇石。食物罩从地面向上不断堆积,而小食桌从上面垂下,使之成为从天花板倒悬的多宝塔和根源地面的释迦塔。这些是我们所拜的食物神。一顿饭事关生存和生活。当雪碧,可口可乐以及果汁被我们吞咽下到胃里,塑料瓶子和瓶盖完成了它们的用途而被丢弃到垃圾桶中。由于它们不能够在自然中分解,而被划分成为危害人类的环境垃圾。但对崔正化而言,有用的不是碳酸饮料而是瓶子的塑料瓶盖。在他工作室里,暗淡的水泥地上撒落着数量众多的各种形状和颜色的塑料瓶盖。清理和擦洗后的这些瓶盖已经不再是塑料。它们看起来像鲜花,使人想起朝鲜时代一首民歌的歌词:万花方畅。在首尔艺术中心展出的崔正化作品《鞋子变成为了龙》(Sinbbal Has Become a Dragon,2014)中使用的是浴室里使用的拖鞋,而不是统一新罗时代(668-901年)的著名的儒家学者、官员以及诗人们脱在伽耶山里的那些橡胶鞋子。 艺术家崔正化工作室 这些水泥砖头,塑料瓶盖以及橡胶鞋子的共同点是,它们都是作为手段在达成用途后被人遗弃的垃圾。崔正化收集这些废弃品,并通过漫长的过程,把它们转化成与其原始功能完全不同的活生生事物,如奇石、曼陀罗和龙。这种重新整理其实是对他们原有的材料属性的一次完全改造。根据生死轮回灵魂转世的理论,在艺术家的手中,塑料的前世和今生发生了乾坤扭转般的转变。因此对这些塑料来说崔正化是圣人,而他的家也成为塑料的天堂。太阳普照下的万物皆有其意义。无论一个人,岸边滚落的一块石头,还是在田野怒放的无名野花,它们都是符号和象征。通过符号和象征,“我”的存在阐释了其他个体传递的信息,创造出另一个符号,进而转变为他者。宇宙万物只有在个体间因阐释和传递建立起的联系之间才会产生意义。借由艺术家之手,被丢弃的塑料废品重生为圣物。换言之,崔正化是操纵符号和象征的系统的大人或老大哥。 3.上文提到,崔正化发明塑料艺术语言的工作室坐落在城市中心,更具体说来,是市场的小巷子里。市场里依然保存着一个日本殖民时期的工厂。这与艺术家为了艺术而远离市井隐居山中或大自然中的僻静之地的一般趋势相反。崔正化选择城市中心的理由非常简单:城市是他捕获塑料最好的猎场。艺术家的每日惯例便是从东大门市场或是市中心的后巷中拾获已经“死亡”的塑料废弃品,工业废品和垃圾,然后将温暖重新带回到这些冰冷僵硬的制品中使其复苏成“生生活活”。这并不是单纯的重生,而是转化:这些塑料不再被用完后就被遗弃,而是重生为完整而圆满的内在。物质的塑料城市呈现了一个令人绝望的景象,被困在其中的灵魂孤独挣扎。用颜色来说,是黑色,但不是如玄之又玄中那象征着神秘,黑暗,混沌和深奥的玄。但是,种植了宇宙之树和曼佗罗花盛开的塑料之城则变的充满活力而生机勃勃,从全黑转为全真彩色。 崔正化与塑料成功地建立了一种完整的关系,是21世纪版本的“物我一体“。这使我们想起古代韩国学者所喜爱的诗句——泉石膏肓。著名朝鲜时代学者李彦迪在古诗《幽居》中写道:“远离人群,我与谁咏词,石上鸟和溪中鱼发现了我。”这里的“我”是远离人群而独处。有人与我一起歌唱吗?没人在那。如果李彦迪在鸟鱼中找到知音,那么崔正化则是在塑料筐和瓶子中找到了他的知音。如果李彦迪有鸟鱼陪伴而享受孤独,崔正化的塑料篮子和瓶子也并不是无生命的物质,而是和李彦迪的鸟鱼一样的生命体。不是去山里,崔正化爬上兰芝岛去把废弃品复活。因此崔正化超越了“独乐”的境界而达到“治愈”。与古时候萨满巫师在这片大地上的行为如出一辙,他引导在机械时代的工业文明中受尽折磨的灵魂来到生命之地。 艺术家崔正化工作室 艺术家的有如消化菌一样日常惯例使艺术发挥恢复城市生态系统的作用。事实上,崔正化的这种生活和艺术方式在山中是无法达成的,或者达成也没有意义。他的绘画从画布延伸到建筑,整个城市,以及人们,和天地之间的万物,以及无穷穹宇。某种程度上,艺术家的日常生活和艺术合一的时空是“波罗蜜”的世界,梵语为渡到彼岸。它是一片武陵桃源,在那里所有人都永远年轻。生活和艺术合一的世界也许在3万5千年前已经被在阿尔塔米拉洞穴绘画的克罗马侬人,或者是韩国蔚山的雕刻盘龟台岩刻画的史前工匠们所实现。这也是为什么卢梭鼓励我们必须要回到自然。以这种方式,崔正化大胆的摧毁了艺术和生活的边界。他证明了生活和艺术从内在来讲是时空同源的。所以他的生活本身就是一件艺术品,不仅是“如崔正化般”,而是“崔正化”本身就是一种语言。 4.让我们继续追问,为什么艺术家特别钟情于对这些旧的,过时的,和废弃的材料呢?艺术家不停地提及类似“老化”和“任其发酵”这样的词。他的作品有如他对久腌的泡菜或是刺鼻的洪鱼脍的品味。文明的根本属性是进化,对创新的追求是其根本目标。然而崔正化的判断是,现代文明过度专注于对新事物的追求,执拗于制造闪亮的崭新的东西,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贼新的东西“(sinbbing)。但是,如果没有旧的,用过的,或是等待发酵的事物的存在就不会有新的事物。正是老化和发酵成就了历史。“昨天不是逝去的事物,而是即将来临的事物。昨天应该成为明天,然而却不断被撵走。“这解释了崔为什么对廉价的塑料筐情有独钟。对于艺术家来说,昨日旧物和明日的“贼新”事物实为一体。他只是希望能够证明,如一夜发财的经典那样,即使是廉价的塑料筐这样不起眼的东西也能成就使人眩目的高尚。平凡生活的任何消失在过去的日用品都有可能在明日成为一件经典艺术品。因此,艺术家的哲学体现在他对毫不起眼的日常用品的关注。比如瓶子或是塑料筐这些西方工业社会和现代文明的象征材料,然后将它们转化成宇宙树,天堂和曼陀罗,使他们重生为艺术品。他最终的目标是通过“生生活活”的治愈而建立一个充满气韵生动的空间,而不是在塑料时代无谓地诅咒现代工业社会的恶魔。通过这种方式,艺术家似乎实现了21世纪版本的“东道西器”,源自于朝鲜时代晚期的知识分子对于西方技术和东方孔子儒家的结合。这种尝试在作品,《欲望长城》(Desire Wall,威尼斯双年展,2005),《过了时间之后》(Time after Time,伦敦奥运会,2012)已有显现,而在《卡巴拉》(Kabbalah,崔正化个展,韩国大邱美术馆,2013)和《花朵的曼陀罗》(Mandala of Flowers,展览《崔正化:总,天然色》,韩国文化站首尔284, 2014)中达到巅峰。 对普通人而说,这些塑料制品仅仅是装东西的容器。但是当崔正化把这些从垃圾堆或者东大门市场上收集来的塑料筐堆砌起来的时候,他们变成为神圣物。作品《卡巴拉》(Kabbalah)显示了他的“堆砌”艺术语言的真髓。它表现了天地之间巨大的阶梯,或是宇宙树,或是古庙的列柱。16米高,由6千多个红色和绿色的塑料篮子堆积在博物馆的中央大厅里,这巨型装置的壮丽使观者震撼的屏住呼吸。这是一个对他的用语“琐碎得都令人感到耀眼” 的形而上的完美运用。 实际上卡巴拉教教理宣扬我们如何服务于神,因为对他们来说,神不是信仰的对象,而是某种认知的对象。生命之树的象征主义是卡巴拉教的核心哲学。这棵树被分化为三根连接天地的垂直的柱子。它们是万物主和人类之间的沟通渠道。如果卡巴拉是真理的世界到天地的通路,那么曼陀罗则是华严经的世界,在那里蔓延遍野的鲜花代表真理的言语,也就是桃花源和天堂。崔正化将花朵的精华,或是事物的顺序理解为本质,而世界则为对象。如果本质,也就是世界的永恒真实显现为曼陀罗,那瞬息万变的现象世界则是塑料。对于艺术家来说,现象有如无数被丢弃的塑料盖子,而本质则是在“生生活活“的花朵,显现了“一则多,多则一”。塑料瓶盖是圆的,花朵也是圆的。本来互不相连的个体,经艺术家之手而从零变现成万物。当它们被转化到真如的世界而达到圆通无碍。在无限的释迦世界中真理显现在所有的事物之中,有如母亲的子宫,极乐净土,冥想和礼拜的曼陀罗之中。简而言之,它们就是极致而饱满的“全真彩色“的世界。 艺术家崔正化工作室 这样的理解同样也适用于作品《会呼吸的花》(首尔艺术中心书法博物馆,2014)。在没有注入空气之前它只是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的一块尼龙布料,但当空气被注入时,如血液开始循环一般张成一只粉色的莲花,复苏了“生生活活“。雌蕊,雄蕊和花茎缓慢的张开,而水泥地也逐渐恢复生气。刺客,死亡的空间也充满生机。大人小孩们欢喜的前来观展。一朵花就是一个宇宙。它是人类本身,也是生活本身,以及艺术家自身。 5.通过永生的花,崔正化将塑料所代表的现代文明从死亡里拯救过来,他是我们这个时代的萨满巫师。丢在垃圾场和垃圾箱里,不可回收的塑料筐,饮料瓶和瓶盖,或者韩式小餐桌有如失掉生命的尸体。但经过艺术家的手而变成巨大的塔和世界之树。它们被堆积地越来越高。食物罩被一层层地累积起来直到到达天花板成为天塔(sky pagoda)。小餐桌也被堆积地高高的犹如释迦塔。通过累积塑料桌子,艺术家实际是也在为消解因人类在物质时代里失控的无限的贪欲而产生的负缘而祷告。通过这种方式,艺术家使用的塑料语言-堆积,再堆积,也成为一种祈祷。6千多个塑料筐组成的作品《卡巴拉》,巨大的链接天地的树,承载了最虔诚的生生活活的愿望,艺术家创作这件作品的过程令人联想起举行三步一拜仪式的虔诚佛教徒。圆形塑料瓶盖的无限重复组成了一个全真彩色的曼陀罗。古人有句话说:“花无十日红”;还有一句话说:“满月也会谢”。另外,传统韩国民谣一首的歌词是这样唱的:“让我们尽情享受,趁我们还年轻,尽情享受吧”。但是崔正化的塑料花园却会持续永远。它不会凋零也不会腐烂。是塑料都市的天国。这些瓶盖花是花中之花,在人们心中绽放,无论东方或是西方。这是华严经里的世界,无边的佛法普照众生和万世界——“世界一花。” 崔正化的作品的颜色非常特别。 正如展览题目《崔正化:总,天然色》提示的那样,他很擅长于色彩的语言。颜色和塑料的关系密不可分。事实上,我们可以说艺术家尤其被塑料的鲜艳颜色(红、黄、蓝)所吸引。塑料的明艳的颜色和“堆积”一样,都是他艺术语言的根基。这些化学材料的本质就是全色的,从红黄蓝到黑白。因此,人造时代的五颜六色就成为宇宙,道,生活以及真实的颜色。艺术家的工作室被认为是起死回生的萨满巫师的家的原因也是这种色彩。如果我们仔细观看会发现其作品中有受到韩国民俗画和萨满绘画的强烈色彩和构图的影响。发人深思的是,这些绘画是被排除在传统绘画主流之外的。 众所周知,韩国的民俗画,中国人物画,以及萨满风格的绘画在西方化的现当代艺术界急剧衰落。它们被忽视和评价为俗艳,由于它们是日常生活的工艺品或民俗艺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它们很像这些工业文明废弃场中的塑料筐。而艺术家的创作哲学,既鼓励首尔车站的流浪汉来一起参与作品的制作,也可以做同样解读。他们合作堆积的这些塑料柱子成为通向天堂的站台,象征着佛教和基督教在首尔车站的和谐。上面布满了木牌子写着:“耶稣=天堂”,没有“耶稣=地狱”。这些流浪汉的劳动使他们从失败者转化成艺术创造者。艺术家在对被现代文明压倒的疲累灵魂伸出援手这件事上没有丝毫犹豫。他确是一个21世纪的萨满。 6.这点可以看出,崔正化是一个拒绝被分类的艺术家。当然,他最早是画家,然后制作装置作品,并广泛涉猎设计、建筑、电影导演、舞蹈设计、艺术设计等各种艺术领域。事实上,装置艺术的定义就需要艺术家综合各种领域。与之类似,崔正化以及他的艺术也是一种综合的作品,无法局限于单一定义。身份的缺失反而成为了确定他作为艺术家的身份的线索。崔正化自三十年前就开始批判和颠覆正统绘画的边界。他从绘画和书写转化为装置和对各种现成品的再组合,与他选择塑料作为创作媒介并不是偶然的重合。换言之,对新的工具和创作材料的发明导致了新的艺术风格的诞生。艺术家本身也拒绝被称为传统意义上的艺术家。他并不情愿将他的作品称为艺术,因为一旦其被称为艺术脱离生活的那一刻起,作品的活力就会丧失,意义也会稀薄。他一系列的行动和随之产生的结果虽然被我们称为艺术,但其实只是他生活的一部分或者外延。对崔正化来说,生活和艺术之间的界限十分模糊。或者更准确的说,没有任何意义。这也说明为什么任何想要把他划分在波普艺术或是艳俗艺术之下的举动都遭失败。 崔正化只是崔正化。但这也并不意味着他的作品可以用日常生活来形容。即使他的作品离不开日常生活,二者并不等同。在他的一首诗“疑似“中,他试图将艺术定义地非常模糊:“它疑似有意义 / 宇宙万物皆为艺术 / 周围细小的事物里,也能感到宇宙的存在 / 它们也可以是艺术 / 无用,无用,无用成为艺术 / 周围细小的事物里,我感到空无 / 艺术也是无用 / 我相信灵感创造艺术 / 无用的,琐碎的事物成为我的灵感 / 所以我的灵感是,艺术似乎无法避免无用 / 艺术疑似龟背上长的毛和兔头上长的角。(崔正化,2014)”毋庸置疑的是崔正化一直处在艺术和生活,死亡和永生,世俗和脱俗,现实和虚拟的交叉点上,并沟通二端。因此,只用塑料或装置的语言来解释崔正化的所有方面是不可能的。...
Visite d’atelier en Chine chez le jeune artiste qui mélange savamment tradition et modernité, Shao Bai Liu, 刘少白
刘少白:中国文化讲的是家国情怀 编者按:初见少白,是在广州熹美术馆的展览上,尽管我提前知道他是80后的年轻艺术家,可是看完他的画再见到他本人还是让我有点惊讶,一身白色麻布衣衫和布鞋你会认为是老学究的穿着,可是往上看,一张白净甚至还带着稚气的脸,一副徐志摩式的眼镜。让我更加惊讶的还在后面,这位80后的新锐艺术家,不仅精于书法、篆刻和绘画,对诗词和经史也颇有研究 刘少白介绍 白,原名刘中显,字正,号乐水山房主人。1983年2月生,山东黄县人,自幼习书画,启蒙于梁永卓与白石老人四子齐良迟先生,先后就读于中国美院,中国艺术研究院,现游学于崔志强,王镛,石开先生门下。现为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北京印社社员,青年水墨研究会秘书长,西泠印社拍卖顾问,荣宝斋推荐艺术家。出版有:“少白治印”,“少白刻画”,“刘少白篆刻毛泽东诗词”,“澄怀观道·刘少白书画印作品集””念真醉蝶·书画篆刻”等多部作品集。 作品曾发表于中国书画、中国书法、东方艺术和书法报等平面媒体。在西冷印社六届篆刻展获奖,中国书协五届,六届篆刻展获奖,山东省二届篆刻展获奖。 刘少白12岁,初识中国传统书画。13岁拜师学画,16岁独自来到北京,跟随齐白石四子齐良迟先生学习书法绘画。刘少白出生在一个中医世家,但最终选择了绘画这条路。刘少白17岁时,齐良迟在他一方篆刻边款上提到“少白学白石老人篆刻可乱真也”,他18岁时,齐良迟又赞道“少白年方十八,而写意颇得真趣,真不易也”。正是这样一位耄耋之年的老人,将刘少白这块璞玉雕琢得愈发玲珑通透,从而开启了刘少白在书画篆刻上的艺术之门,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刘少白深得齐白石四子齐良迟先生和中国书法家协会篆刻艺术委员会秘书长崔志强先生两位书画大家的真传。站在吴昌硕、齐白石、王镛三位书画篆刻巨人的肩膀上,刘少白一路向上攀岩。正如某艺术杂志曾说:“我不敢说刘少白是这个时代最牛的篆刻家,但目前刘少白是这个时代最有潜力和投资前景的篆刻家”。 成长在中医世家,从小痴迷画画 网易艺术:刘少白老师可以谈谈您从小怎样接触到艺术并走上艺术这条道路的吗? 刘少白:我出生在一个中医世家也是个太极拳世家,我从小看见的接触到的都是非常传统的东西,我们家老人又是非常虔诚的佛教徒,以前形容医生讲儒表,道骨,佛心!就是说一个医生要有儒家的儒雅,道家的逍遥骨,佛家的慈悲心才能做个好医生。从小我在家里,接触到的体育项目,不是跑步不是篮球不是足球,而是太极拳,最早接触到的音乐,就是京剧,按理说从小在山东烟台,是不具备接受这种中国传统文化的条件,但是从小受家里环境影响,见多了家里药店挂的老匾,什么“悬壶济世”,“杏林春暖”,墙上挂着还有各种书画,架子上放着瓷药瓶之类,我就是在这个环境里面成长起来的,长大以后也不喜欢跟小朋友出去跑呀玩什么的,就喜欢一个人画呀写呀,再大一些呢,就莫名喜欢些石头,找那些漂亮石头玩。 一开始家里人觉得我这样挺好,不出去打架和满街跑,喜欢画画写字挺好,我在家里是长房长孙,所以家里一直就是想着培养一个学中医的传人,后来家里发现不对,觉得这孩子画画太痴迷了,有一阵把我的画具给藏起来了,我又拿零花钱去买,后来家里跟我谈判,说你不能画画了,要正经学习准备上学了。 网易艺术:当时家里人一定认为画画是不务正业吧? 刘少白:当时谁也理解不了呀,尤其在80年代的时候,当时你想,做导弹的挣不过卖茶叶蛋的,这个行业是吃不上饭的,我们当地真有画画的老先生饿死了,所以家里认为,单独画画肯定活不下去呀,在这种情况下,家里人看我这么喜欢,就先想放手让我去画吧,画几年回头头撞南墙自己知道吃不上饭,再回头学医也不晚,结果是我活得挺好,十几岁去了北京拜师,从老师那里出来去了琉璃厂,在琉璃厂卖画刻章开店,后来又做文化公司在建个人工作室。简单来说就是家庭环境影响,老师朋友的帮助,还有家人的包容才能顺利走上这条道路。 现行的美院教育方法不适合我 网易艺术:作为传统的师承体系,您认为与学院派艺术家有什么区别吗?为什么? 刘少白:其实我觉得美院教育是件特别好的事情,我本人也特别渴望进到美院受教育,但是中国现在的美院教育方式,跟以前的艺术美院教育方式已经大相径庭了,中国的传统教育是“因材施教”,像我这种性格的人,目前在美院这种类似于流水线式的教育下,恐怕是不适合的,我在十几岁时已经初步形成了中国传统的那种审美体系和学术体系雏形,在这种情况下,我很难接受现行的美院教育方法,比如说,考美院必须画素描,我肯定不认可,我不认可素描跟中国画的这种嫁接关系,虽然之前徐悲鸿这些前辈也做过这样的尝试,由于在特别年代这种不成熟的美术教育方式强行推广开来,我认为直接导致了中国美术教育这么多年以来,培养不出什么中国的传统艺术大师,出来的所谓“大师”也是西方体系的。 现在美院的一些老教授,他们经历特殊,在文革时也就还是个学生,那时候批斗老师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你想想,上午斗完老先生,下午老先生可能教你知识吗?这批学生长大后成了老师,教授他们在学校的时候批斗老师没有学到传统的东西,到八十年代他们拿什么教学生?还不是临时读些西洋的书现学现卖的教学生吗?所以这就是现在美院体系里面为啥出现很多讲国画的老师跟你讲西方的美学理论,推行当代艺术,因为老先生被批斗死了,他们只能灌点西方的墨水回头忽悠现在的学生,也就是这样,也直接导致很多现在美院体系的学生一个个都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先后从师于梁永卓与齐白石四子齐良迟先生 刘少白:当我小的时候,还不知道很多艺术理论的时候,就有幸拜到了我艺术的第一个老先生叫梁永卓,他是个特别淡薄的人,跟着老先生梁永卓学习了几年,绘画,书法,篆刻,诗词什么他都讲。一直到我十六岁,在课堂上也不爱学习,老是看课外书,不是那时候流行的《鹿鼎记》,《天龙八部》,我看的是什么《说文解字》,《庄子》……就这样,我从小喜欢的跟别的小孩不一样,而学校教的东西都是以考试为主,这让我很失望,又赶上韩寒退学之风就退学了,梁永卓先生这个时候说,咱可以不上学但咱不能不读书。我会教你的东西都教你了,你去北京吧,找我师兄去学习,梁先生的师兄,就是齐白石的四公子齐良迟先生,我那时候是第一次去北京,两眼一抹黑,我就去了琉璃厂荣宝斋,找了一小店住下,然后看书看画之余开始寻访齐良迟先生,后来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齐先生。 第一次到齐良迟先生家,老师看了我的画,又看了印谱很高兴,说“少白十六岁,刻白石老人印章能乱真”,大不易也。对我特别欣赏。便让我自己住在画室,后来才知道那间屋就是当年齐白石的画室,那张桌子也是齐白石的画桌。这四年几乎不出门,小学童一样,画画之余就是给老师扫扫院子,给老师洗洗笔裁下纸什么的,还有几个经常来玩的老师,比如文怀沙先生给我讲讲诗词,冯其庸先生给我讲讲古文学,李燕先生给我讲讲易经之类的。 我认为中国艺术,只有在这种传统言传身教的教育中,才能真学到老师的本事,才能建立师徒父子情这种关系。才能传承到老师的知识。不像现在学院里面,老师可能教了一年的有些学生,还不知道他叫啥名字,家是哪儿的。 一直到2003年,齐良迟先生去世了,我才搬到了琉璃厂,开始了我的书画生活。 能学以致用让我特别开心 网易艺术:作为纵横绘画,书法,和篆刻三个领域的80后新锐艺术家,据说您还对诗词、经史都有研究,很想知道你心底最开心的是做哪件事情? 刘少白:没有说具体最开心什么事,我做的都是我喜欢的事,老话说:学之者不如乐之者,乐之者不如好之者。孔子说: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 每次我在学习过程中,能领悟到古人的精神,自己的本事和知识有长进,能学以致用,把自己的观念和知识传达给别人用上,这就特别开心了。 卖画就跟嫁女儿一样,对方得懂我的画 网易艺术:您怎样看待目前中国的职业艺术家,特别是年轻艺术家的状态和发展? 刘少白:我觉得现在是经济大发展时期,在加上政府提倡发展文化经济,对于文化市场来说也许是件好事,但对于艺术家来说,我觉得这是脱离了艺术家创造艺术的本质了。比如我一个朋友,他之前跟画廊签了5年,那5年中,他的画卖得很好,炒得很高,但是现在合约期满后,没有了画廊的包装运营,他自己的画马上就卖不出去那个价了,导致现在他处在一个很尴尬的状态。对于画廊商业来讲,这是完全行得通的事,但是对于艺术家来说,这是毁艺术家的事。 我觉得一个艺术家,他对金钱的欲望不要太高。最近几年也有很多画廊或者财团金融机构来找我,要买断我的画来包装运营,我直接就拒绝了,因为我的人生观念一直是:求小富贵得大自在。 我觉得卖画就跟嫁女儿一样,他得懂我的画。不好的画我肯定马上就撕了,拿出去的画肯定是我满意的作品,所以很多收藏我画的人后来跟我也成了好朋友,慢慢地讲解创作思想,认真地讲收藏意义,我的画得到了尊重自己心里也踏实,同时也培养了藏家对艺术的认识,而不是简单的就买回来束之高阁,过段时间画涨价了再拿出来换钱。这与卖白菜何异? 怀才如怀孕,时间久了人家都会知道 网易艺术:可能因为你的家境不错,人生经历一直很顺利,至少不愁温饱,可是有很多的自由艺术家目前还是处在求温饱阶段。 刘少白:我也有过很长一段时间作品不好卖,这个很正常,齐白石、张大千、吴昌硕他们也经历过,我觉得没有一个艺术家是只能画画的,都应该有很多方面的才能。再一个,我有一个比较偏激的观点就是在当代,没有怀才不遇的人。有人说过怀才如怀孕,时间久了人家都会知道,尤其在这样一个信息这么发达的时代,先把自己做好,一定会得到认可的。 很多时候改革创新是对传统文化的一种不自信 网易艺术:陈丹青先生形容你“一点没有沾染这个时代年轻人的习气,丝毫没有流俗。不受一点现代风潮的侵染,踏踏实实的做传统绘画的东西……”,很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让你这样坚持传统绘画? 刘少白:可能是我小的时候读书,自然而然就有那种家国天下的情怀,而且我本人对传统文化特别迷恋,现在大家都在说传统文化与当下脱节了断代了,与其发牢骚,不如身体力行去做,哪怕我们做得很少,但是我们一点点在做,总比什么都不做好。再加上我自己实在喜欢中国传统的东西,在这个当代艺术大潮中,尤其是85新潮,大家都在折腾什么改革、创新,这些东西很多时候我觉得是对自己文化的一种不自信,而且这么多年我发现一个问题,往往是中国的经典书籍读得越多的人,越在传统文化方面追求,越读得少的人,越在谈改革谈创新,这是我这些年意识到的。 中国讲的是家国情怀,西方讲的是个人情怀 网易艺术:您对中国当代艺术有着怎样的看法? 刘少白:当代艺术也有他独立的位置,自从一个叫杜尚的人,把他的尿盆子摆到美术馆就成了当代艺术之父,我承认这种观念,也能接受这种行为,但我实在接受不了我家里摆这么一个盆子,你可以说你画的是你的梦,你的梦是暴力的,色情的,变态的,血腥的,忧郁的……你当然可以画,但是我也接受不了挂这么一幅血腥或者忧郁的画挂我房间里,是这个道理。中国讲的是家国情怀,西方讲的是个人情怀,他表达的个人的东西对于他来讲可能是很对的,很成功的,但很多时候这个是无法与人分享的。中国画也有画很忧郁的,比如八大山人,但是更多的是那种阳光的,积极的东西。 希望我们的民族恢复到一个中国真正的样子 网易艺术:您最大的梦想是什么? 刘少白:我想我的梦想比较五光十色,不敢说让所有的人,就是让我身边的人都像我一样不用那么辛苦,每天都可以晒晒太阳听听鸟唱安静地坐下来读读书画会画,或者每天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情,不要活得太累。将来让我们的孩子们,知道自己祖国的文化是什么,都会写繁体字,能看懂古书,不要其他国家在节日时穿自己传统服饰的时候,我们穿着乱七八糟的西装……,希望我们的民族将来恢复到一个中国真正的样子,玩我们本民族的游戏,我们可以学习借鉴别人的文化,但不等于让我们削足适履。 制作团队: 采访:蔡蔚 编写:刘述篱 摄影/视频:黄海滨 鸣谢:广州熹美术馆 出品:网易艺术
Abbaye de Maubuisson, Ken + Julia Yonetani, jusqu’au 30/08/15
Les deux jeunes artistes d’origine japonaise investissent le merveilleux château de Maubuisson en présentant pour la première fois leur travail en France. Moins coquette car cistercienne mais d’une superbe architecture médiévale, fondée en 1236 par Blanche de Castille, « Notre-Dame-La-Royale » se dresse dans un parc arboré de dix hectares où le visiteur peut papillonner entre les...